2019年2月3日星期日

二零一八戊戌狗年回顧



二零一八戊戌狗年回顧

二零一八戊戌狗年回顧
                                          馮繼麟草於戊戌年廿悉尼 

轉眼2018年已過,年也快要結束,一如既往,草草整理了一年的回顧,趕及向大家拜年,謹祝各位年快樂,身心康泰。

統計2018年,我三個多月沒有留在悉尼。我和鳳儀首先於四月初和九位好友參加了一個六天澳洲中部旅行團,主要是去看著名」。這大岩石早期多被Ayres Rock現在則隨原住民叫「烏盧魯」(Uluru)獨自矗立在澳正中央那無垠的荒漠,活像一座超空的天然紀念向我們召喚。儘管天氣仍然炎熱,我們還是欣然起程

甫下機,到酒店放下行李後,我們就前往周長約十公里,可見高度雖只有三百多米,卻還有六公里被掩埋在地裏。人們對這塊神秘特大岩石的來源還明顯沒有共識,但不容爭議的是在耀眼的陽光下整塊石頭散發出獨特色彩,引人入勝。據導遊介紹,石表面的顏色會每天著太陽光的角度而轉變,亦會隨季節而改變。在雨季,岩石表面就會因為降雨變成銀灰色最吸引遊客黎明黃昏時岩石與陽光雲霞、大地植被合演的360度天然幻彩光影「騷」。這次我們就目睹了鏽紅、緋紅褐紅赭紅栗黃澄黃棕啡等不同層次的色彩我們行也安了在不同地點,從不同角度先後欣賞了兩個極優美壯麗的日出和日落。燦爛光芒,餘暉殘照,雲霞掩映,五彩繽紛,生趣盎然瞬間萬千變化,教人目不暇給,渾忘塵囂,盡歸自然。

由於當地原住民視此為聖地,局最終決定2019月起,全面禁止攀登大。所以如我們要頂,這可能是最後機會了但團友多同意尊重當地信仰習俗較法規重要,沒有參加岩的項目,能夠親賞如斯奇景絕色亦早足矣。

其實50年代起,旅遊業就開始造成了不環境破壞。在70年代早期,政府才成立國家公園,將住宿的旅遊設施重置在公園外。訪客量仍不斷攀升,如何平衡原住民文化和旅客需求帶來了不的挑戰。幸好公現已由原住民主導規劃,和政府合作管理,所以各地訪客還能持續到來欣賞這大自然奇景,只是在缺乏競爭的情況下,此處消費仍會不菲。

除了烏盧魯,我們還到了距離約30公里的卡塔丘塔(Kata-Tjuta),這裏比烏盧魯更大、更寬和更高,有著名的風之谷(Valley of the Winds)和具有五億年歷史的一組大型古代岩石結構,也有形各異的沙。這裏的36座由多種岩石經歷上億年的沉積膠結而成的鐵鏽色圓頂巨石,有些像饅頭,有些像南瓜,散佈於超過20平方公里的範圍內。在當地原住民古語裏,卡塔丘塔就是「多頭」的意思。我們在這再一次欣賞那美得令人屏息的黃昏日落,看著巨石饅頭的顏色隨著緩慢下沉的太陽千變萬化,直至黯去。

今次另一個較充實的行程是花了三個多小時,徒步繞了被稱為大峽谷」的帝王谷(Kings Canyon)一週。這個裂開深入地下近三百米深的巨大峽谷是澳最壯觀的峽谷。岩石顏色非常多變,有些岩石似刀劈一般平直,鬼斧神工。在這可以看到因風化形成圓拱形狀的迷失之城(Lost City)走下峽谷深處又柳暗花明,看到有清溪奇石,椰樹和羊齒類等多樣植物,另人驚艷的伊甸園(Garden of Eden)。

最後我們到了愛麗斯泉個區沒有甚麼太突出的風景,但旁邊的West MacDonnell Ranges就是一處由風化的山峰組成的超絕地貌,背後是岩石峽谷和水潭,大熱天,我們的團友正好可以在峽谷深處隱藏的水潭中涼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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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斯泉回到悉尼不足一天,我又起程回港探親。原因是一直留的長兄到美國和兒孫一家共渡復活節假期;照顧家母的責任要換了,我當責無旁貸。鳳儀因要參與她已故書法老師的師生作品展覽的籌備工作,較我遲一星期才回港

八十八歲的母親,自2017年八月跌倒後,失去自理能力,終於放棄堅持獨居,入住了私人安老院。但母親的身心健康還持續漸退,雖工分她的工作,但他們人手始終有限,母親還是經要親花不少精神時間去探望她,照顧她,瞭她和處理她的各種事務。我每天多去探她兩次,但她常常是渾渾沌沌,對一都漠不關心,沒甚反應,只是間中叫痛才有些表情。

另一方面,鳳儀母親雖然樂天活躍,恆常運動,保持健康,但畢竟歲數也漸長,在我回港前,就不小心遇上交通意外手腳骨都有折損,給送到官塘聯合醫院留醫。結果我也常要醫院和安老院兩面走。幸好她底子厚康復進度很理想兩個多星期後就被轉往九龍醫院繼續康復和進行物理治療直到我們返悉尼後不久,她就可出院回家了。

在我停留香港四個星期間,也有高興的事。首先是適逢已移居紐西蘭,沒有見面四十年的小學同學陳淑貞回港省親我們和幾位小學校友也再有機會懷舊憶往,歡聚一堂。

跟著是因為舊同事曾麗萍亦從美國回來一班「裘記」老友也可再一如過往,高談闊論既可月旦時弊亦可風花雪月,樂也融融。但聚會中我們也談到剛英年早逝的舊同事陳明基老師,大家都十分懷念他。記得接到他不幸辭世消息時,我也即時在WhatsApp群組寫了一篇「典範長存不倦良師留榜樣;音容宛在交心益友隔陰陽。」悼念這位良師益友。

回悉尼後們的生活慢慢回歸正常;不過我亦早預趁還行走自如時要爭取多到想去的地方遊玩。結果在八月底又開始我們的冰島+亞德里亞海之旅。

冰島是我心儀已久的目的地。我畏熱不太怕冷,喜靜厭擠,愛享受大自然美景多過看古蹟文物;冰島是歐洲人口密度最低的國家,島上集冰川,火山,峽谷,森林和瀑布等天然風光,以「冰火之島」之名著稱,亦曾多次被著名媒體評為最佳旅行目的地。

經研究後,我們放棄了自駕遊或參加香港旅行社的豪華團等方案,決定在冰島逗留十天並且參加當地旅行社辦的冰島自然奇觀八天小巴團。我們自行購機票,花了超過二十五小時從悉尼經新加坡,倫敦飛往冰島的首都雷克雅未克。當晚見齊團員,共有十人,九位美人和四位澳洲人,沒有年輕的。

導遊兼司機是一位來自荷蘭的女攝影師,她到過很多國家,但最後愛上了冰島的大自然,熱情地投入了這份可讓她繼探索冰島千姿百態的工作。整個行程,她都滔滔不絕向我們介紹冰島的風土人情,奇觀美景,自己也樂在其中。

我喜歡看瀑布;在冰島有柔有剛,有聲有色的瀑布,就看了十數個。那包近五十米高一百米寬,聲勢浩大,水流量是歐洲最強勁,被稱「野(The Beast)Dettifoss瀑布;只有十二米高三十米寬,卻無甚障礙,旁還滿百卉千葩,讓遊客極易從不同角,不同距離欣,也被稱「美女」(The Beauty),冰島最美麗的Goðafoss瀑布;可以讓遊客繞到瀑布後面「水濂洞」觀賞拍照的Seljalandsfoss瀑布,樹林瀑布和黃金瀑布等其他著名瀑布。誠任可單個的冰島瀑布或不能稱為世界第一,但整體而言,配合天氣和日出、日落和日中時的彩虹處處,冰島的瀑布肯定是出色一流,而且量多密布,容易觀賞,很是值得推薦。

冰島共有近300火山,其中四十餘座是活火山,每天都有地震等火山活動。我們的行程就有到位於Hvolsvöllur的熔岩中心,參觀了一個介紹冰島火山和地震的高科技互動展覽我們有如親其境,十分「震撼」。火山爆發時會噴出大量的火山塵、火山灰、或更大體積的火山彈(Volcanic Bomb),製造大量熔岩石漿、火山碎屑流火山雲等;當高溫岩漿與海水、冰川或洪水接觸時,又會產生水蒸氣爆炸,因而形成遍佈冰島光怪陸離,引人入勝的獨特火山地貌;包括大小高矮,不同形狀由火山噴出物堆積而成的錐形山丘;因火山和地震造成的裂谷斷層,千巖萬壑;火山礫、火山碎屑或火山灰在冷凝膠結後而形成的嶙峋石林和烏黑海灘,玄炭沙岸等另類風光。在冰島,很多此類景點都可以安全容易到達,滿足我們攝影獵奇的興趣。

有火山,當然還有地熱溫泉,在冰島地熱公園我們就親證了世界第一的Great Geysir 「間歇泉」的威力。在這,熔岩使地下水化為水氣,沿裂縫上升,當溫度下降到汽化點以下時又凝結成為沸水,在積蓄力量後向上爆發,伴隨著一陣轟隆聲,通過不大的一個洞口湧出,最高可達二、三十米。最大的噴泉約每八分鐘會噴發一次;周邊還有很多較小的噴泉,到處氣泡翻騰,蒸汽瀰漫,如煙如霧,水聲嘶嘶,十分壯觀。在較北的另一個Námafjall 地熱公園,雖然沒有間歇泉,卻有許多不斷冒煙噴氣和沸騰的泥沼小丘,周圍是許多帶來了的臭蛋氣味的硫化礦物,卻為荒地添加了褐紅栗黃等好看的不同顏色。

當然我亦有一嘗這裏的露天溫泉風呂;但見面不如聞名,世界最著名的藍湖Blue Lagoon在鏡頭下是很吸引,但可能是盛名所累,我們覺得只是普通,人略擠,約三十七度的水溫在當地的寒冷天氣下也是應稍提高。我們也去了北部的米湖温泉Myvatn Nature Baths這裏環境設備都較藍湖稍遜,但價錢就便宜些。

冰島有超過十分一面積是冰原冰川,其中最大的一個冰原面積達八千多平方公里,厚度有幾公里,是除南極和格陵蘭之外世界最大的冰川。我們就安排了在冰島最大和最著名的傑古沙龍冰湖Jökulsárlón遊船河,近距離欣賞了這冰川;冰河湖的湖水湛藍清澈,當冰川不斷推前就崩塌入湖內,形成很多形狀各異的超大冰塊飄浮於湖上,就像一座座鬼斧神工的天然冰雕,目不暇接,美不勝收。我也嘗試將一塊可能已有上千年歷,溶至很小的冰塊放入口,只覺其清甜純淨,沁入五內,十分難忘

冰島是熱門的觀賞北極光目的地,可惜九月初還是早了點,兼且很多個晚都雲多有雨,我們也不敢奢,但我們在導遊指引下還是看到一些「疑似」極光,雖然眼看到的只是一團泛光,沒有甚麼色彩變化,但當導遊利用腳架助相機長時間曝光攝卻真能捕捉到螢光綠和暗紅的極光踪影。

總的來說冰島是絕對值得遠道而來的一處好地方,很多大自然美景奇觀都能方便到達,遊人又不太多,給人足夠空間和時間去欣賞感受。說不定我們會在另一季節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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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冰島,我們又馬不停蹄,經巴塞隆納轉飛羅馬開始另一個十一天亞德里亞海郵輪之旅。其間停留克羅地亞的杜伯尼克(Dubrovnik),意大利的威尼斯,斯洛文尼亞的科佩爾(Koper),克羅地亞的斯普利特市(Split),希臘的科孚島(Corfu),和奧林匹克(Olympia)及馬爾他的法勒他(Valletta)後再回羅馬。

除了羅馬和威尼斯,其他地方都是我們初次到訪的。杜伯尼克有屢經戰火摧殘後仍艱苦重建,保持特色的古城;威尼斯有繁華喧鬧;科佩爾旁的Piran有沿山而建的古老窄巷和里弄,展現另類風情;斯普利特市附近的克爾卡國家公園有最有名Skradinski Buk瀑布,在長約400米,寬100米,落差不到五十米的區域就共有十七層瀑布,流入到一個巨大清澈的「天然游泳池」,這瀑布氣勢磅礡,水量充,白簾交纏,水濺成霧,配合周圍五彩繽紛的植物以及穿透其間的陽光雲影,構成一幀絕美圖畫,故被譽為歐洲最美麗的瀑布之一;科孚島有歷史悠久的古鎮,美麗的海濱食肆讓我們享受傳統的希臘美食。奧林匹克有著名希臘古跡,當我們用餐時還欣賞了充滿動感的傳統希臘歌舞。最後在地中海中心的島國馬爾他,我們看了很多巴羅克風格的美麗建築和一些具有風格主義或新古典主義色的較現代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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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月底,我們終於又回到悉尼的家,回歸正常生活;但很快到十一月中,我們又收拾行囊飛回香港。事緣我們十二月一日要到新加坡出席小姪女的結婚慶典,又想多探望母親一次,經查詢飛票務後就安排先回香港。

出發前就得知母親很不舒服,拒絕進食,要看醫生。到港後,發覺母親的情況並無好轉,翌日,就送她到伊利沙伯醫院急症。急症有很多病人,工作人員也不少,但他們似分工都很細,有些看來也不太忙;可惜醫生卻不多見。輪候一段時間後,母親就給送去進行各種測試,之後就躺在流動病床,接輸液,醫護人員沒給太多資,只叫我等候送母親往病房的安排。

伊院每天只有一節探病時間,又與病人晚餐和派藥時間重覆。我見到的內科病房較急症或外母住過的官塘聯合醫院外科病房明顯更擠亂,這兒任何空位都已被臨時加添的病床填滿。病人多數是長者,有的會經常叫痛求助,有的會神智不清,大聲吵鬧或甚用粗話罵人,不少病人都有接上一些會經常響鬧的各式儀器。這裏的醫護人員大多忙不過來,對病人家屬的詢問多以防守性的「不知道」、「要問醫生」、「醫生無講」等答回應;要問醫生就要約見或待醫生覆電話。結果我們對母親病況直到出院也從沒有清楚明白。

綜合起來,母親其中一個病況是可因長期用尿片,細菌感染以至高燒不退,因而拒絕進食,體能衰竭。在接輸液補充營養和注入抗生素後,母親亦稍有好轉,恢復小量進食。但約一星後,在「種菌」等一些化驗結果還未齊備時,醫院就急急要轉母親到九龍醫院康復大樓。

另一個問題是家母在安老院時已只能長期卧床或坐輪椅,活動不多,肌肉和骨骼收縮衰退,全無氣力,血氣不暢,每當保持不動久些,就會經常叫痛,要人幫忙她轉身、按摩。但在醫院卻是整天都是絕對卧床,不要說坐輪椅,連轉換姿勢也無可能。加上不斷輸液又添了數個針口,細菌感染的部位又當會很痛。當我們探病時,她除了叫痛就甚麼也不再會說,有時真的痛到會叫「阿媽!」,要生要死;聞者心酸。在轉到九龍醫院不夠兩天後,那邊就以她持續發燒與不斷叫痛可能是骨科問題,有待確診而將她送回伊利沙伯醫院!

折騰一輪,母又回到十分擠迫的伊院內科病房。幸好這時「種菌」化驗已有結果,醫生改用了具針對性的抗生素和在感染處做了小手術,並且在參顧問醫生的意後,修改了止藥的處方。母的情況亦因而漸漸改善。

住院期間,我們本應每天都去醫院探病;但其實我和長兄都分別有離開香港。其實在飛往香港前,我們就透,報名參加了一個永安旅行社主辦的西九集散,「金秋貴州」—世界古銀杏之鄉,妥樂古銀杏景區、亞洲第一大瀑布,黃果樹大瀑布、貴陽觀山湖公園—四天升級純玩高鐵團。見母情況穩定,我們也如期出發,長兄就如常照顧母。西九龍高鐵站建設宏偉,但佈局安排還有很多改善空間。至於國內高鐵的速度和鐵路、隧道、橋樑等建設則明進步神速,十分先進。黃果樹大瀑布風景雖非世界一流但也有很多可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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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州回港數天後,我們又要到新加坡去出席小姪女的結婚慶典,分享我二哥二嫂和她們家人的喜悅,這次小女允妍也告假從悉尼飛來和我們會合。我和鳳儀已經是第四次到新加坡,今次出席婚慶之餘,也和允妍遊了些新景點新加坡的城市發展和設計真的較香港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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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新加坡回港時,母親的病情已好轉不少,但體力和記憶力都沒有多大改善,精神時好時壞,但已足夠讓院方再次調她到九龍醫院繼續康復長兄亦趁我可以照家母去了日本數天,休一下。九龍醫院的情況較伊院內科病房好,雖然病床也甚少有空置,但沒有加床,也就有了讓病人親朋探病的空間。每天亦有兩節較長的探病時間讓我去探望家母,喂她吃糊仔餐和食藥,瞭解她的需要和支持她的康復。結果家母在我們回悉尼兩三天後終可順利出院,回到安老院繼生活。

數星期的體驗使我明白為甚麼很多香港人都對公立醫院有很多意見;儘有些醫護人員是非常勤奮和關心病人,管理和資源卻都是極須改善

這次斷斷續續在港一個月心亂事忙,也沒有怎樣主動聯繫校友和舊同事。只是出席了黃祥成一早約定和美國歸來的黃鈺漢與當年崇基學生會共渡了崢嶸歲月的十數位校友的午宴,大家回憶了當年青蔥歲月,分享一些仍在工作的人所知的時事秘聞,十分快意。另一次是與廖汝成等數位舊同事到大棠賞紅葉後,再遠足至深井找高小姐請吃午飯。老友相聚,從來都是賞心樂事下次回港應是四月,希望到時有機會再聚。

好了,嚕嚕囌囌,不覺已寫了幾千字。 

最後再祝各位年康健,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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