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25日星期三

二零一四甲午馬年回顧

二零一四甲午馬年回顧                              馮繼麟草於年廿九悉尼

轉眼二零一四年已過,馬年也要結束了,一如既往,草草整理了一年的回顧,趕著向大家拜年,謹祝各位羊年快樂,身心康泰。


過去一年國際政局多變,俄羅斯介入烏克蘭,克里米亞獨立,美俄博奕,冷戰升級、敘利亞內戰繼續,極端「伊斯蘭」恐怖組織崛起,濫殺無辜,以色列軍以眼還眼、逾千巴人被殺、中日對立,南海諸島主權爭議不斷、越南排華暴亂,泰國終要軍事政變才結束紅、黃衫軍的對峙,台灣則有「太陽花」運動,學生帶頭衝擊立法院,成功向馬英九說不,國民黨在年底的「九合一」大選亦大敗。但蘇格蘭獨立公投,卻無驚無險。政治以外,西非大規模爆發伊波拉症,使人擔憂;而馬來西亞航空兩架客機,就先後「失聯」及墜毀,撲朔迷離。還有先在台灣揭發的「黑心食品」危機,使人不安。


金融風暴後,有能力放債或再借債的,早已收復失地,但不少人仍債台高築。多國政府爭印鈔票,實行「乾坤大挪移」,而真正窮困的則連借債的能力也再沒有。中國也很難繼續享用人口紅利和透支環境代價,去做全球經濟的「火車頭」。「習大大」逐漸大權在握,要大張旗鼓反貪污腐敗,但貪官愈反愈多,愈揭愈臭,怎能給人信心?周永康、徐才厚之後又會是誰?


香港方面,許仕仁、郭炳江等終於被判有罪,曾蔭權會否被控還是未決。政局發展更是紛亂,各方政治力量繼續各走極端,人心燥動,人大在八三一定下普選框架,反對派全面對抗。當我們十一月回港時,正是「雨傘運動」高潮,舊友聚會也終不能避諱政治論題,彼此大鳴大放。說實話,不是騎牆取巧,我和算是「黃絲」、「藍絲」、「左膠」、「右膠」的朋友都有爭論,我立場縱有搖擺,但亦誰也不能說服誰。雖然我有到金鐘、旺角和銅鑼灣現場實地觀察,但離開廿年後,我對香港的認識基本是「二手」的,靠的主要是每天的網上明報;當然一些立場各異的論壇,例如主場  立場新聞》、《港文集》、《謎米》,甚至《港人講地》和《香港最前線》都常有選看。儘管我沒有直接認識「勇武派」,大部份朋友都會同意以「和平、理性、非暴力、非粗口」為原則,但實際的判斷和尺度卻可以大異。


我對香港的政治前景並不樂觀,部份年青人率性莽撞,很多傳媒亦未能沉著求真而政客又多不負責任。當我聽到傳媒集團主席黎智英回應記者有關學聯打算到北京一事時表示支持學聯上京,更揚言:「最好拉左佢地添,拉左地五十萬人走出來添!」更十分擔憂不滿。「中」剛開始時,我從圖書館借到封從德寫的六四日記    廣場上的共和國》,看後更加明白很多事情都是可以一發不可收拾的,亦會有人另有用心,混水摸魚。現在的政爭不是單純辯論比賽,一些俏皮取巧的譬喻、借喻可以贏得一時掌聲,但亦會引諭失義;激烈的行動會吸引注意,但亦會擴大分化對立。我得承認我只是個身居海外的「旁觀者」,不應指指點點,但對香港幾十年的感情是很難消忘的。一國兩制本來就是差不多沒可能的事,若果大家不能冷靜包容,存異求同,就只會一拍兩散。


在澳洲,因應中國製造業放緩,礦產價格急降,政府收入也轉差,自由黨的新財政預算案十分苛刻,也違背好些選舉承諾,結果長期未能在上議院通過。總理艾保德曾是很成功的反對黨領袖,但反對容易執政難,儘管在舉辦二十國峰會和與中、日、韓等國磋商自由貿易協議方面取得成績,亦真的竭止了船民的增加,但他的言行卻常欠缺風範,惹人嘲諷,支持度亦速下跌;當他決定要頒爵士銜予英皇夫婿菲臘親王時就連黨內議員也感到莫名其妙,有些擔心觸怒選民,影響下次大選,終於公開要求改選黨領袖。結果他及時認錯,重申黨紀,答應會多咨詢後排議員,加強回應選民,才徼幸暫保總理之位,但很多評論均估計他未必能到下次大選。雖然這裡的政治不是「你死我活」,但也不是「請客吃飯」,明槍暗箭,爾虞我詐是免不了。四月時,我們新州州長奧法拉亦因被揭隱瞞曾收取一支名酒而被貝爾德取代。政客無能,缺乏紀律遠見,社會不公,選民失去耐性已是全球普遍現象。


另一方面,威嚇全球的恐怖活動終於殺到,十二月十五日當我們和朋友在百週年公園健行後正想到悉尼唐人街飲茶時,突然接到親友緊急通知要遠離馬丁廣場,原因是有恐怖份子在一間咖啡廳劫持人質。跟著回家後就看了電視的全程直播,一面為逃出的人質高興,一面為仍然被困者擔憂。翌日凌晨警察在聽到槍聲後發動強攻,瞬間殺死凶徒,但亦有兩名人質死亡。事後悉尼市民紛紛自發在案發地點的廣場獻上鮮花和紀念卡,很快那就成了一片花海。獻花的活動持續數天直至預告會落雨,政府即宣佈經與遇害者家屬商討後決定會將獻花打碎製成護花覆蓋物,再放置於將興建的一座永久性紀念建築。跟著近百名志願者即趕到將鮮花和信件分門別類,搶在大雨來到前放入紙箱運走。我們經常笑指澳洲人悠閑隨意,缺乏效率,但這次卻見到人道激情喚醒的積極性。


在二零一四年我的退休過渡合約踏入了第二年,維持每週工作三天。週二我仍會到悉尼唐人街圖書館閱報借書,二零一四年,我也借閱了近百本書刊,雖然多是漫無目的,不求甚解的粗看速讀,也還是很滿足。這年帶來驚喜的作家是被譽為中國情文學之父、戰小說之王,出身解放軍工程技術學院的麥家。最初認識麥家是電影《風聲》和《聽風者》,當發現圖書館有很多他的著作時也沒有即時借。麥家的小說讓人愛不釋手是其對人物的精心理分析以及扣人心弦的情節。他繼承了中國很多傳統小說的說故事方法,亦能將一些難以用簡單文字說明,枯燥乏味的破解密碼工作通過有趣的譬喻描繪出來,引人入勝。他的作品亦已被多國出版社譯成外語,並且獲得好評。唯一費解的是我發現他會抄襲自已,將一些曾經發表的故事情節改名換姓在另一部作品重現,有可能他不捨得在一些暫沒人重視的短篇內的橋段給人遺忘;或是以習作看待自己的一些作品,希望透過重複去謀取進步。


這年,我看過的電影,只有七十,較去年略少。其中大陸的作品也很多,張藝謀再改編嚴歌苓作品的《歸來》沒有預期的感人,反而外來的陳可辛繼票房成功的《中國合伙人》後拍的《親愛的》卻更真感人。《親愛的》中的擄拐兒童現象反映中國很多實際難解的問題。這使我想起《盲井》中的欺騙小夥子和《盲山》中的綁架婦女,中國人就是缺乏人本精神,不分男女老幼的「他人」都沒有被尊重,真不知要何時才能真正改變。


如去年報告,我出奇喜歡觀看澳式足球,二零一四年,我熱捧的「悉尼天鵝隊」在全體努力下,先勇奪常規主客循環賽冠軍,殺入八強決賽圈,更順利淘汰眾對手,最後和以墨爾本為主場的死敵老鷹隊一同進入總決賽。按傳統,澳式足球總決賽都是要到可容納十萬觀眾的墨爾本木球場舉行,在墨爾本這是全城皆瘋的週年盛事,門票總是供不應求,我以決賽隊普通會員身份仍要付錢才能參加門票抽籤,結果幸運抽到全場最低價的一百五十元企位,很多球隊數十年也沒能進人總決賽一次,我和同是球迷的女兒當然不會放棄為球隊打氣的機會,但由於機票由數十元狂漲至數百元,我們只得改乘通宵長途巴士前往墨爾本,看完比賽後在朋友處借宿一宵後,才在機票價錢稍緩後飛回悉尼。結果。。。天鵝隊輸了!而且是瞬間大敗!兩隊主客賽時彼此負,分數也很接近,我們從沒會預計得到天時、地利、人和的對手一開場就能憑較佳的體力猛衝勇撞,鎮了我們較年輕斯文的球員,跟著以精的傳球和射門,迅速將分數拋開。。。天鵝隊也曾努力反撲,但都太遲了。更難受的是老鷹隊的當地球迷和我們來自悉尼的「業餘」球迷比較,多數都像是瘋漢、野人!因為我們是常規賽冠軍,所以名義上是主隊,我們企位的區域也是清楚劃給主隊球迷的,但一些老鷹隊球迷卻聲稱這是他們常規賽時啦啦隊的位置,所以自己有位也不坐而要擠入來和我們唱對,他們有些看來早已飲醉,他們不停唱歌呼喊,嘲諷我們,意氣風發,人數亦愈來愈多,使我們差點窒息。我們也只有轉移位置,避開他們!但散場後,整個墨爾本都是老鷹隊的球迷,避無可避。如果天鵝隊再入決賽,我會再來嗎?當天的答案是肯定不會!但 。。我有信心天鵝隊會總結經驗,我也會總結經驗,到時再算吧。此行也有意外收穫,就是讓我和小女有些優質親子時間,允以往經常到墨爾本公幹,熟悉一些出色的食店,這次也請我到兩間好餐廳鮮,十分滿足。


其實在年初,我們一家三口還有到被稱為「現代塵世美」的塔斯曼尼亞島享受了十一天的自駕親子遊。此行全由女兒策劃安排,十分充實稱心。塔島人口不多,但自然美景多不勝數,海產豐富清潔,空氣清新。荷伯特、亞瑟港、酒杯灣、搖籃山等地都教人難忘。此行照片已上載於


我的健康不算太好,也有些毛病要長期服藥,但運動總是提起勁,更沒有恆心毅力去嘗試一些要求高的鍛練。我只在上班時才會由火車站步行至校園,稍作運動,除了週六繼續與鳳儀參加太極會的練習,間中午飯前也會練習 一下。但下班後,多數賦閒在家,隨意看看電視、讀些閒書、上網溜溜。


由我策劃,除了炎熱的夏天,在每月的最後一個週一的公共交通遊在過去一年繼續獲得支持。七月那次剛巧是我「登陸」的正日,本來我生日從來低調,沒有甚麼人知道,但當我們在臥龍崗南天寺午飯時,兩位沒有隨我乘公車而改自駕汽車,中途加入的朋友竟然取出生日蛋糕給我一個驚喜。原來朋友早有安排讓我有一個難忘的「升SENIOR」日!使我十分感動。我也只能繼續盡力安排更好的公共交通遊。


旅遊是我們的一大興趣。新一年年中我們會和朋友展開英倫三島自駕遊,主要是到較塔島面積稍大,但風景更勝的愛爾蘭。隨後亦會稍停香港探望家人。


小女允在去年已搬到較近市區的自置新公寓居住,真正獨立。她現一時工作穩定,職責日增,待遇也不錯。和男朋友亦感情穩定,去年就一同去了里島和夏威夷旅遊,十分快樂。


鳳儀為人低調,從不喜歡成為焦點,也就不願意我對她的近況多作報導。可以說的是她生活如常。


好了,嚕嚕囌囌,不覺已寫了幾千字。

最後再祝各位羊年康健,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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